夜雨敲窗檐下铜漏滴答如针落瓷盘。
大靖皇宫最深处的乾元殿烛火昏黄映着龙床帷帐上金线绣的蟠龙纹路也照出皇帝苍白如纸的脸。
他睁着眼却像睡着了又像醒着眼神涣散地盯着头顶藻井中的北斗七星图。
指尖微微抽搐口中喃喃:“父皇……儿臣知错了……护子不力……护子不力啊……” 太医跪了一地无人敢抬头。
钦天监正使伏在阶下声音发颤:“启禀圣上帝星自三日前起便隐于浊云之间紫微垣动摇此乃天示——帝王当避位养神以待重光。
” 没有人知道这“天示”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
苏识站在殿外回廊尽头一身素青宫装未带半点珠翠唯有腰间一枚乌木牌刻着内政院提举的官印暗纹。
她望着殿内那盏将熄未熄的长明灯眸光平静得近乎冷酷。
“成了。
”白砚从暗处现身低声道“皇帝已连召三名老宦官入寝殿密谈逾两个时辰。
据线报他亲口问了‘若我不理朝政社稷可撑否’。
” 苏识轻轻颔首唇角微动却没有笑。
她等这一刻不是为了听一句软弱的询问而是要让整个王朝的权力中枢在无声无息中完成一次致命的偏移。
次日清晨柳绿捧着一册薄册子踏入内务府偏厅脚步轻稳。
她将《静修起居注》呈至御案前附言道:“奴婢奉内政院之命按节气调理之法拟定此注供圣上参考。
另附‘日常奏章分流规程’一份仅为预筹万一并非僭越。
” 皇帝没说话只用枯瘦的手翻了两页。
上面写着:春分后阳气升发宜闭关静养断外议、绝烦扰;龙体为重政务可依轻重缓急分流处置。
军机要务先由九皇子与内政院合议再呈御览;寻常琐事交六部堂官会签即可。
字迹工整条理分明没有一句逾矩之语甚至连“代管”“摄政”这类字眼都避之不及。
可越是如此越让人无法反驳。
三日后诏书颁下。
“朕感星辰失序龙体违和决意闭宫静修百日不见外臣不理庶务。
凡宫中事务皆依旧制运转内政院与九皇子府联署文书可直通御前。
” 朝堂哗然。
太子旧党当场炸锅几位老臣拍案而起扬言要联名上谏称此举形同禅让动摇国本! 可就在他们集结于午门前时周尚礼出现了。
他不再是那个油滑圆融、左右逢源的内务府总管。
此刻的他身披监察司银绶袍立于石阶之上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诸公还记得织染局那颗头吗?” 空气骤然凝固。
三个月前一名七品主簿因私传“九皇子非皇室血脉”流言被内政院查实后当场斩首示众头颅悬于织染局旗杆三日血滴落在布匹上染红了整匹贡缎。
“如今圣心已有定夺谁若再提‘摄政’二字——”周尚礼一字一顿“便是谋逆。
” 话音落下无人再敢出声。
有人退了有人低头有人瞳孔震颤地看着这个曾经卑躬屈膝的小人如今竟成了深宫中最令人胆寒的存在之一。
而这一切都在苏识的预料之中。
她在高阁之上听完汇报只是淡淡说了句:“他知道什么能保命所以选择了投诚。
不必感激也不必信任只需利用。
” 柳绿忍不住问:“大人如今圣上闭宫大权在握您与九皇子已是 фактический(事实上)执掌朝纲之人为何不让文书以您的名义领衔?哪怕并列也好……” 苏识抬眼看她眼神清明如雪后初阳。
“你以为我现在想要的是名字写在前面?”她轻笑一声转身走向窗边望着远处九皇子府方向沉沉灯火“真正的掌控不是谁签字而是谁决定规则怎么走。
”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这座即将苏醒的巨兽: “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皇帝在退让是制度在运转……可他们不知道是谁制定了这个制度又是谁在幕后教会了它呼吸。
” 风穿堂而过吹起她袖角一角。
那一瞬柳绿忽然觉得这位平日冷静自持的上司身上竟透出一丝近乎神性的冷光——不是神佛的慈悲而是操盘者俯视棋局时那种不容置疑的绝对理性。
而在皇宫另一端萧玦独坐书房手中长剑横放膝上剑身映着他冷峻的侧脸。
白砚低声禀报:“旨意已通达各衙门九皇子府与内政院联署文书可直入禁中。
” 萧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她……有没有说下一步?” 白砚摇头。
萧玦低头看着剑刃指尖轻轻抚过寒锋似在确认某种真实。
“她从来不说下一步。
”他缓缓闭眼“但她走的每一步都在逼我不得不跟上去。
” 窗外雷声隐隐滚动。
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正悄然撕开夜幕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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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李言李语第80章 他闭的不是眼是退路来源 http://www.cbjly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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