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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李语第22章 贵妃的金线是战书还是投名状

大婚翌日天光未明宫灯犹自摇曳。

苏识端坐铜镜前凤冠沉沉压着发髻金丝缠珠的流苏垂落肩头映得她眉目如画却无半分喜色。

她不喜热闹更不喜这身象征归属的华服。

昨夜那场盛世大典百官跪迎万民同贺仿佛天下终于归于清明。

可她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刚落子。

“娘娘。

”帘外一声轻唤柳绿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只紫檀木盒雕工繁复金丝缠扣宛若西域秘宝。

她神色微紧低声道:“赵皇太妃遣心腹送来的说是……压箱底的旧物只给识姑姑。

” 苏识眸光一凝。

她尚未正式封妃宫中仍以“识姑姑”相称而赵明凰却偏偏在贺礼上用了这个称呼——不是“苏女官”不是“掌事姑姑”而是“识姑姑”。

一字之差意味深长。

她接过木盒指尖轻抚盒面触感温润却隐隐透出一丝异样。

翻转盒底果然压着一张素笺墨迹清峻力透纸背: “金丝难绣无胆人。

” 她唇角微扬笑意未达眼底。

这不是谢礼也不是馈赠。

这是战书是试炼是傲娇型角色惯用的“你若接得住才算我认可你”的典型话术。

赵明凰那位曾以一柄银枪挑翻北境叛军、被先帝亲赐“镇国”封号的华贵妃如今虽退居皇太妃之位可她在后宫的影响力远比任何人想象得更深。

尤其在这新帝初立、百废待兴之际谁能在上巳节献礼中夺魁谁便等于拿到了后宫话语权的第一块敲门砖。

而她给的这卷西域金线传闻乃前朝贡品柔可绕指坚可断刃寻常绣娘碰都不敢碰。

要用它绣出一件足以压倒群芳的作品三日之内完成谈何容易? 但苏识知道难的从来不是技艺。

难的是分寸。

太过平庸便是辜负她的“青睐”;太过惊艳则犯了“压主”之忌——你一个掌事姑姑竟敢压过皇太妃亲手赐下的标准? 那岂不是说她赵明凰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她必须再演一场“恰到好处的惊艳”。

苏识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向尚书房。

她调出历年上巳节献礼名录一页页翻过目光如刀。

最终停在十年前那一届:时任贵妃赵氏献《百鸟朝凤图》满殿称颂先帝亲题“巾帼不让须眉”。

她命人取来原图细查。

针法果然凌厉金线走羽银丝勾翎气势磅礴。

可当她放大凤凰尾羽处时眉头微蹙——收针处明显滞涩几缕丝线强行拉直刻意回避了自然卷曲的弧度。

她在模仿刚硬压抑柔美。

苏识指尖轻点图卷唇角微扬:“原来如此……你怕的不是被人说‘武将之女粗鄙无文’而是怕被捧上‘文武双全、完美无瑕’的神坛。

因为一旦被认定为‘必须完美’那一次败绩便是万劫不复。

” 赵明凰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附庸而是一个能与她并肩、却又懂得退让的对手。

所以她的绣品不能是“完美”而必须是“境界”。

当夜苏识独坐灯下铺开素绢取出西域金线。

那金丝在烛火下泛着冷冽光泽宛如刀刃出鞘。

她提针落线不绣凤不绣鸾只绣一羽孤鸿。

《孤鸿踏雪图》。

寒江雪岸枯石独立一鹤单足点石羽翼微张似欲飞而未飞。

通幅留白极多意境苍茫寂寥中透出一股不肯屈服的孤傲。

她用金线织鹤冠于眼眸熠熠生辉如寒夜星辰;其余羽翼、颈项皆以素丝为之清淡如烟。

最妙处在于鹤喙——她故意留一线未封针口丝线微翘似有风雪将入却未破形。

此为“将成未成”之境。

既显技艺通神能驾驭金丝如臂使指;又示谦抑不争留一线余地不夺天工不压主势。

“贵妃要的是对手不是奴才。

”她对着柳绿轻声道指尖抚过那未封的针口“但对手也得懂得何时低头。

” 柳绿怔住忽觉背脊发凉。

她跟了苏识多年见过她算计妃嫔、化解危机可从未见过她将一场绣品绣得像一场谋略像一局生死对弈。

“这……真能行吗?”她忍不住问。

苏识抬眸烛光映在她眼中如深潭微澜。

“她送我金线是想看我是否敢用;我绣这孤鸿是告诉她——我不仅敢用还知道怎么用得让她满意。

” 她缓缓合上绣绷声音轻得像雪落。

“明日尚宫局会知道什么叫‘恰到好处’的惊艳。

” 窗外天边已泛出鱼肚白。

春风拂过宫墙卷起几片残雪。

而那紫檀木盒静静置于案头素笺上的字迹在晨光中愈发清晰: 如今胆已落针锋已藏线。

只待三日后上巳节启群芳献礼万目聚焦—— 那一幅素绢展开之时满殿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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