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压檐宫务清查司的大门在辰时三刻轰然开启。
朱漆铜钉的门扇缓缓洞开像是巨兽张开了口。
百官列席两侧目光如刀齐刷刷刺向站在堂前那一袭素青宫装的身影——苏识。
她手中捧着一只黑铁匣表面无饰却沉得几乎要压弯她的臂弯。
匣中是参政司三年来所有副单账册厚厚一叠纸页泛黄边角卷曲每一页都浸着油墨与时间的气息。
这是她七日七夜从灰烬、谎言与沉默中拼出来的真相也是她今日亲手递出的刀。
“臣女苏识奉旨呈交参政司历年副档副本共计三百六十七件。
”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满堂窃语“原档已于前月火灾焚毁此为据各司上报文书重新整理之补录版本。
” 她将铁匣置于案上退后半步动作从容仿佛只是交出一份寻常公文。
主审官张廷珸捻须翻阅眉头越锁越紧。
这位以“铁面较真”着称的老御史一生最恨模棱两可。
他指尖停在“御菌调换”一栏凝视良久。
那里空着。
两日的记录空白无字。
更诡异的是在空白旁用淡墨歪斜地写着一行小注:“待核实”。
墨色比其他笔迹浅了一分笔锋也略显滞涩明显出自不同人手且书写时心神不宁。
“这不像铁证。
”张廷珸终于开口语气冷峻“倒像漏洞。
” 话音落下堂下立时掀起一阵低议。
萧璟坐在侧席首位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他等这一刻太久了。
当夜他就收到了密报:苏识留了破绽。
那两日空白是她无法圆谎的证据;那行“待核实”是她仓促补救的败笔。
她主动交账? 那是心虚到了极点生怕别人查不到她头上! 她还敢附《补录说明》? 简直是把罪状亲手递上来! “好很好。
”他在袖中轻笑“自投罗网也不过如此。
” 次日清晨周侍郎便联合户部三名属官联名上疏措辞激烈直指苏识“账目混乱篡改痕迹昭然若揭”请求“严审其人以正视听”。
奏章呈入勤政殿时连新帝萧玦都未曾拆看朝野上下已传得沸沸扬扬。
“掌事姑姑完了。
” “听说她昨夜烧了自己的私录簿子怕是藏不住了吧?” “难怪最近脸色发青每晚都要喝三盏安神汤才能入睡……做贼心虚啊!” 流言如毒藤蔓般疯长缠绕进每一处宫殿角落。
而这些话正是苏识让柳绿放出去的。
“人心最信‘细节’。
”她昨夜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御药房飘出的淡淡药香冷冷道“一句‘焚毁私录’比千句辩白更有杀伤力。
一杯安神汤能让所有人相信她在怕。
” 柳绿听得胆寒:“可……万一他们真信了您有罪呢?” 苏识笑了眼底却没有温度:“那就让他们信到骨子里。
” 因为她知道真正的杀招从来不在账本里而在人心对“破绽”的贪婪。
她故意留下那两日空白不是失误而是陷阱。
那两日正是尚宫局记事官秋桐告病归家的日子。
交接不清记录中断合情合理。
而那行“待核实”的字迹是她模仿秋桐平日笔法所写——轻微颤抖末尾拖曳连用墨习惯都一丝不差。
只要秋桐还在这个“破绽”就能圆。
只要秋桐不开口这个“漏洞”就是引蛇出洞的饵。
而现在蛇已经出动了。
萧璟派心腹暗探连夜搜查秋桐旧居逼问其家人甚至贿赂太医院医正欲伪造一份“秋桐早已病亡”的脉案。
但他们不知道秋桐根本没死。
她被白砚藏在城南一处废弃道观中由太医局一名老医女照料每日按时服药静候召唤。
“他们在找一个‘死人’。
”白砚昨夜归来覆雪未消只低声说了一句“可活着的人总会说话。
” 苏识闭了闭眼。
她在等。
等第三日会审等张廷珸当众质问那两日空白。
等秋桐出现在大殿之上。
等那些以为火能烧尽一切的人亲眼看着灰烬里爬出的名字一字一句撕开他们的伪善面具。
此刻她站在清查司大堂中央风雪扑打窗棂如同命运擂鼓。
她垂眸指尖轻轻抚过铁匣边缘仿佛在确认某把刀是否已在鞘中。
没有人知道她递出的不是证据。
是刀鞘。
而刀早已抵住敌人的咽喉只待一声令下便斩断所有妄想。
第三日天未明霜气凝结。
清查司大堂尚未开衙可百官早已列席衣冠肃整神情紧绷。
昨日流言如潮今日便是定局之时。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场“账目审查”早已不是查案而是夺命的棋局。
辰时正刻铜锣三响张廷珸缓步登堂面容冷峻如铁。
他手中捏着那份补录账册目光直刺堂下那抹素青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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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李言李语第38章 我递的不是证据是刀鞘来源 http://www.cbjly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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