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林珩在后宫之中几乎像个透明人。
他的母亲原是浣衣局出身因几分貌美被先帝偶然临幸诞下皇子后也并未获得多少恩宠只得了个最低等的才人名分住在皇宫最偏僻破旧的“静怡苑”。
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日子清苦宫中的势利眼们自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而彼时的林昭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公主自出生起便是父皇的掌上明珠千娇万宠金尊玉贵。
她所到之处无不是谄媚的笑脸和殷勤的侍奉锦绣堆叠珠玉环绕与静怡苑的冷清凄苦仿佛是云泥之别。
那是一个雪后初霁的午后阳光惨白并无多少暖意。
刚跟着太傅读完书的林昭趁着休息的空隙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在御花园里扑蝶玩雪。
跑闹间一只做工极其精巧、缀满珍珠的绣球(是她父皇刚赏的南洋贡品)脱手飞了出去咕噜噜滚进了一片枯败的梅花林深处。
小林昭提着裙摆追过去拨开干枯的枝桠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在那荒僻的梅林角落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明显不合身的旧棉袍的小男孩正蹲在积雪未化的地上。
他小脸冻得发青嘴唇都有些紫了却正用一根枯树枝极其认真地在雪地上画着什么。
他画得很投入甚至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林昭好奇地走近些才看清他画的是一座歪歪扭扭的宫殿宫殿前还画了三个手拉手的小人。
画工稚嫩却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渴望。
小男孩似乎画完了对着那画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小声地、自言自语地嘟囔:“……娘亲珩儿今天认了好几个字……太傅夸我了……”他的声音细细的带着点奶气又有点可怜巴巴的哽咽“……要是父皇也能来看看我就好了……我、我会很乖的……”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林昭。
小男孩像是受惊的雀鸟猛地瑟缩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想用脚去抹掉雪地上的画因为慌乱反而一屁股跌坐在了雪地里。
他仰起头看清来人是穿着华贵貂裘、被宫人簇拥着的、如同画中仙童般的嫡长公主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惊慌、自卑和无措。
他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行礼冻得僵硬的身子却不听使唤显得狼狈不堪。
“……参、参见皇姐……”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颤抖。
林昭看着他冻得通红开裂的小手看着那身单薄破旧的棉袍再看看他方才那般可怜又认真的模样心里那点被娇养出来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里难得地渗出了一丝微弱的怜悯。
她认得他宫宴上似乎远远见过一两次总是缩在最角落低着头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你画的是什么?”林昭没有斥责他的失仪反而问了一句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一丝放缓的柔和。
小林珩似乎没料到尊贵的皇姐会跟他说话愣了好一会儿才怯生生地、极其小声地回答:“……是、是静怡苑……和我娘亲……还有……还有……”他不敢说“父皇”两个字声音越来越低最终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破旧的鞋尖。
林昭沉默了一下。
她身边的大太监似乎想呵斥这小皇子的失礼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弯腰捡起滚落在一旁的珍珠绣球然后又从自己随身佩戴的、绣工繁复的锦囊里掏出了一把用干净帕子包着的、御膳房刚出炉不久还温热着的牛乳菱粉糕——那是她准备自己饿了吃的。
她走到小林珩面前将那块精致的点心和那只华美的绣球一起递了过去。
“这个给你吃。
”她的语气依旧带着公主特有的、不容拒绝的意味但动作却并无恶意“这个球也送你玩吧。
” 小林珩彻底呆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看那香气诱人的点心又看看那只在阳光下闪烁着珍珠光泽的、他从未见过的漂亮绣球最后又怯怯地抬眼看向林昭。
他不敢接小手紧张地背在身后往破棉袍上蹭了蹭。
“拿着。
”林昭没什么耐心直接塞进他冰凉的手里。
触到他手指时那冰棍一样的温度让她微微蹙了蹙眉。
她想了想又解下自己那件父皇特意命江南织造用火狐腋皮做的、华美无比的鲜红斗篷不由分说地披在了他单薄得可怜的身上。
斗篷很大几乎将他整个小小的身子都裹住了只露出一张苍白瘦小、写满了巨大震惊和不知所措的脸。
火狐皮温暖蓬松的气息瞬间驱散了他周身的寒意那抹鲜艳的红色在这片枯败的雪景中耀眼得几乎刺目。
“天冷早点回去。
”林昭做完这一切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便没再多看这个脏兮兮的小可怜一眼转身带着一众宫人迤逦离去。
对她而言这或许只是一次随心所欲的、居高临下的施舍如同偶尔见到一只冻饿的小狗随手丢给它一点吃食一件旧物转头便忘了。
她走了很远快要走出梅林时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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