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娘的药似乎真的管用。
喂下去不到半个时辰阿青滚烫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不再是那种烧干了的灼热。
她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呼吸虽然还是弱却平稳了许多沉沉睡去不再痛苦地呻吟。
老哑巴一直紧绷的脊背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线。
他依旧沉默地坐在角落看着桑娘忙碌。
她给阿青手臂上的伤口重新清洗敷上捣烂的新鲜草药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好。
动作熟练带着一种久经磨砺的从容。
雨还在下没有停歇的意思。
破木屋四处漏雨地上已经积了好几处小水洼寒气越来越重。
桑娘忙完看了看屋外灰蒙蒙的天色又看了看角落里蜷缩着、嘴唇冻得发紫的老哑巴以及草堆里依旧昏睡的阿青轻轻叹了口气。
“这屋子不能待了潮气太重病好不了。
”她站起身对老哑巴说“跟我回我那儿吧不远就在南边山坳里。
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顶有口热水。
” 老哑巴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她没立刻答应。
信任在这世道是顶奢侈的东西。
桑娘似乎明白他的顾虑也不催促只是平静地说:“我那儿就我一个人住清静。
这丫头得换个干爽地方发汗再烧下去脑子要烧坏了。
”她顿了顿看着老哑巴“老伯你们是从北边逃难来的吧?这兵荒马乱的能活到现在都不容易。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着这孩子……心疼。
” 最后那句话她说得很轻带着一种真实的哀伤。
老哑巴沉默着目光落在阿青汗湿的小脸上。
他想起陈渡临死前的托付想起这一路走来的艰难。
他赌不起但也拖不起了。
最终他嘶哑地吐出一个字:“……走。
” 桑娘脸上露出一丝宽慰。
她帮着老哑巴用屋里能找到的破草席和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将依旧昏睡的阿青小心地挪上去。
老哑巴抬前面桑娘在后面扶着两人冒着雨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这处破败的栖身之所。
桑娘说的“不远”在山里人的概念里也走了近一个时辰。
雨势稍小变成了冰冷的雨丝。
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小小山坳出现在眼前。
坳子里开垦了几块小小的菜地种着些蔫头耷脑的蔬菜中间倚着山壁孤零零立着一座低矮的茅草屋。
这就是桑娘的家。
屋子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泥土地面夯得坚实屋顶的茅草铺得厚实整齐看不到漏雨的痕迹。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几个树墩凳子墙角堆着晾干的草药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好闻的药草香。
桑娘帮着老哑巴把阿青安置在里间那张铺着干净粗布床单的木床上盖好被子。
然后又去外间灶台生火烧水。
灶膛里的火光亮起来驱散了屋里的阴冷和潮气。
老哑巴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个小小的空间。
确实如桑娘所说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老伯进来烤烤火吧身上都湿透了。
”桑娘在灶间招呼声音带着烟火气的温暖。
老哑巴这才慢慢走进屋在靠近灶台的一个树墩上坐下伸出冻得僵硬的手靠近跳跃的火苗。
温暖的气息包裹上来让他几乎麻木的身体渐渐复苏。
桑娘烧好了热水先舀了一碗递给老哑巴:“喝点热水驱驱寒。
” 老哑巴接过碗入手温热。
他慢慢喝着热水顺着喉咙滑下一直暖到胃里。
桑娘又端了一碗水进去喂阿青。
阿青还在昏睡但似乎能本能地吞咽。
忙活完桑娘才在灶台另一边坐下就着火光整理她今天采回来的草药。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阿青平稳的呼吸声。
“老伯怎么称呼?”桑娘一边挑拣着草药一边轻声问。
老哑巴沉默了一下嘶哑地回答:“……姓陈。
”他用了陈渡的姓。
“陈伯。
”桑娘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并没有追问名字“这丫头是您孙女儿?” 老哑巴看着跳动的火苗摇了摇头。
桑娘不再问了。
乱世里谁身上没点不愿提及的往事。
她换了个话题:“这孩子的烧晚上可能还会反复我一会儿再给她喂一次药。
外伤倒是不打紧敷几天药别沾水就能结痂。
” “多谢。
”老哑巴哑声道。
“不用谢。
”桑娘笑了笑那笑容在火光映照下带着些许疲惫“我男人以前也是采药的后来……被拉了壮丁再没回来。
就剩我一个人守着这点祖传的手艺在山里混口饭吃。
能碰巧帮上你们也是缘分。
”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老哑巴还是听出了那平淡底下深埋的苦涩。
“这南边的山看着安静其实也不太平。
”桑娘继续说道声音低了些“前阵子也有溃兵流窜过来抢了几个独居的猎户。
你们……是要往南边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河葬第76章 草庐来源 http://www.cbjlyy.com
异界之我只想做个法神
灼烬烈昊
穿书末世烂尾书毫无参考价值
直播病美人被榜一坏狗欺负哭
亮剑不装了是我在辅佐李云龙
食人山庄之阴阳诡谋
全民求生囚鸟
大明神医开局救活朱雄英
重光华
血魔之路
神雕后传之黄衫女子
开局大帝师尊求我争夺序列弟子
我本是天道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