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离承德往山东临沂去时北方的干爽风渐渐被湿地的潮气取代。
若说承德的风是裹着麦香的粗布帕子那临沂湿地的风便是浸着芦苇腥的青绸带——车窗外的金黄麦田慢慢换成了连片的芦苇荡风一吹绿浪翻涌像给大地铺了层流动的翡翠偶尔掠过几只白鹭翅膀扑棱着掠过水面惊起一圈圈涟漪像在芦苇荡里画圆圈。
远处的湿地边缘缀着几间红瓦农舍烟囱里飘出的炊烟裹着饭菜香混在芦苇的腥气里倒生出种烟火气的暖。
泥土的湿润气息从车窗缝钻进来人参精的须子立刻从梁大宽领口探出来绒毛上沾了点潮气声音里满是好奇:“这风里有芦苇的腥气!还有点泥巴的味比承德的风湿乎乎的石龙芮肯定喜欢——刘老汉说它长在湿地里跟芦苇搭伴叶子像羽毛开小黄花茎是空的一碰就断对吧?我可记着它有毒得焯水别跟上次采地榆似的忘了步骤!” 梁大宽笑着揉了揉须子:“放心刘老汉是李婶推荐的老药农肯定懂炮制跟着他准没错。
”他指尖点了点百会穴意识沉入内空间——这方2000平方公里的“药域天地”里西侧原本空着的湿地地块正等着新主人旁边茵陈的青黄色光域透着“祛湿”的涟漪栀子的橙黄色光域泛着“清热”的暖显然都在等石龙芮的“清湿热”劲来搭伙。
车子拐进一条贴着湿地的土路路面坑坑洼洼车轮碾过泥水时溅起小水花。
远处的芦苇荡里一个穿着藏青色对襟褂子的老人正蹲在水边手里拿着小铲子身旁放着个竹篮篮子里已经装了几株带着黄花的草药——正是李婶说的刘老汉。
听到车子声刘老汉直起身黝黑的脸上皱起笑纹嗓门像敲铜锣:“是梁大宽吧?李婶前儿就跟我捎信了!快过来这水边就有石龙芮刚采了几株还新鲜着呢!” 梁大宽跟着刘老汉走到水边芦苇丛下的泥地里几株半尺高的植物正贴着水面长——叶子真像羽毛一片片小叶呈羽状排列边缘带着细锯齿像给茎秆镶了圈小锯子;顶端开着细碎的小黄花花瓣薄得像蝉翼黄得像撒了把碎金;茎秆是浅绿色的捏在手里轻轻一折就断断面空空的没一点芯凑近闻有股淡淡的腥气不像兰茹的清甜倒带着点湿地的凉劲。
“就是它!石龙芮!”刘老汉指着草药手指上沾着泥巴“你看这叶像老鸹的羽毛黄花小得像米粒茎是空的这是它的‘记号’。
不过这玩意儿有毒鲜用能拉肚得先焯水把毒去了才能入药——咱村里以前有人不懂采了直接煮水喝拉得站都站不稳后来我教他焯水再用就没事了!” 人参精的须子立刻凑到石龙芮旁边绒毛蹭了蹭叶子声音里带着点警惕:“这药气里有股‘凉毒’!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小刀子得用开水‘烫’掉毒才行!刘大爷焯水要煮多久?别煮太狠把药效煮没了也别煮太短毒没去干净!” 刘老汉哈哈大笑拍了拍梁大宽的肩膀:“这小玩意儿还懂辨毒?成我教你焯水得用滚水把石龙芮放进去煮一炷香的功夫看着叶子蔫了颜色变深点就捞出来用凉水淘两遍沥干水这样毒就去得差不多了清湿热的劲还在!” 梁大宽跟着刘老汉采石龙芮泥地软乎乎的踩上去陷进半寸得小心别踩坏了旁边的根系。
刘老汉用小铲子顺着茎秆往下挖轻轻拨开泥巴露出石龙芮的根——根须细密像白色的小绒毛缠在泥土里。
“采的时候别拽茎得连根挖根里也有药效丢了可惜!”刘老汉一边挖一边说“这石龙芮喜欢湿越靠近水边长得越壮你看这株根须多密肯定是两年的老药清湿热的劲足!” 人参精在旁边“指挥”须子一会儿指向左边一会儿指向右边:“大宽!左边那株!药气更足黄花更黄茎秆也粗点肯定比旁边的好!还有右边那株叶子没虫咬长得精神收这个!那株不行叶子有点蔫药气弱跟没吃饱饭似的别采!” 梁大宽顺着须子指的方向采不一会儿竹篮就满了。
回到刘老汉家院子里有口大铁锅刘老汉烧起火倒进水等水滚了把石龙芮倒进去水面立刻冒起白泡叶子慢慢蔫下去腥气也淡了点。
人参精凑在锅边盯着石龙芮比刘老汉还紧张:“刘大爷差不多了吧?叶子都蔫了再煮就成烂菜了!药效都跑了!” 刘老汉掀开锅盖用筷子夹起一株看了看断面:“成了!捞出来!”梁大宽赶紧帮忙捞放进旁边的凉水盆里淘洗凉水一激石龙芮的颜色变成了深绿色摸起来也软了点。
沥干水后刘老汉捏起一株:“这样就可以入药了晒干了存着或者鲜用也行鲜用的话药效更足就是得记着焯水——我去年用这药治好了村里张老二的黄疸他当时脸黄得跟橘子皮似的喝了三剂就退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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