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打翻的墨池沉甸甸地泼满了镜花水月镇。
白日里缠绵的烟雨此刻已化作冰冷的雨线敲打着瓦檐汇成细流沿着陈旧的沟壑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镇子陷入沉睡只有零星的灯火在深巷中摇曳如同鬼魅的眼睛。
柳诗窈的小院内一片死寂。
竹叶在风雨中簌簌作响更添几分寒意。
她独自坐在临窗的木桌旁面前那盏油灯的火苗不安地跳跃着将她映在墙壁上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扭曲不定。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根细如牛毛的绣花针针尖在灯焰上反复燎过泛着一点幽冷的寒芒。
桌上摊开的不再是寻常的花鸟图样而是那张描绘着形态狰狞、张牙舞爪异兽的绣绷。
针线穿梭在那扭曲的轮廓上一点点填充着暗沉如血的丝线勾勒出鳞片、利爪、以及那只空洞眼眶中跳动的暗红幽火。
每一针落下都带着一种近乎刻骨的冰冷和压抑的烦躁。
白日药铺里那黑袍人如同毒蛇的目光小巷中瞬间爆发的血腥杀戮以及…铜镜中那地狱般的毁灭景象和冰冷彻骨的警告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神经。
“钥匙…”她无声地翕动嘴唇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床边。
阿丑依旧在雪魄冰莲与石髓粉混合的安神烟作用下沉睡小脸苍白呼吸微弱却均匀。
他胸前那枚彻底沉寂的玄穹血冕印记此刻如同最普通的胎记毫无光泽。
平静的假象下是汹涌的暗流。
她厌恶这种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感觉厌恶这看似温情实则步步杀机的棋局。
然而铜镜那头传来的恐怖威压和那句“你知道代价”如同悬顶的利剑让她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
笃…笃笃… 一阵极其轻微、带着某种特殊节奏的叩击声突兀地在窗棂上响起如同夜枭的爪子在抓挠。
柳诗窈捻针的手指瞬间绷紧!针尖悬停在绣绷之上一滴暗红的血珠从指尖沁出迅速染红了下方扭曲的异兽利爪。
她没有抬头眼神却锐利如刀瞬间锁定了声音来源——窗外那棵被雨水打得沙沙作响的老槐树浓密的树冠阴影深处! 不是人!那阴影里蠕动的东西散发着与白日小巷尸体上如出一辙的、令人作呕的枯寂死意!是枯爪死域的爪牙!它们在监视!在催促! 一股冰冷的杀意混合着强烈的厌恶瞬间涌上心头。
柳诗窈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脸上却迅速堆叠起温婉顺从的假面。
她放下绣针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对着外面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带着几分惶恐和恭敬的声音道:“…知道了。
明日…明日我会带他去。
” 窗外树冠阴影里那团蠕动的黑暗似乎满意地沉寂下去那股萦绕的枯寂死意也随之收敛。
柳诗窈关上窗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
她走回桌边看着绣绷上那被自己鲜血染红的异兽利爪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拿起那块沾血的绣布毫不犹豫地凑近油灯的火苗。
嗤… 暗红的丝线连同她的血在火焰中迅速焦黑、蜷曲化作一缕带着腥臭的轻烟消散。
火光映照着她半边脸明暗不定如同戴上了一副诡异的面具。
晨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雨云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的光线。
空气依旧湿冷粘稠带着宿夜未散的寒意。
阿丑在一种深沉的麻木中醒来。
昨夜似乎睡得格外沉没有梦魇的惊扰但醒来时身体却异常沉重四肢百骸都透着一种被无形丝线束缚的滞涩感。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感觉比昨日更加僵硬仿佛身体不再完全属于自己。
“醒了?”柳诗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依旧温软却似乎比昨日少了几分温度。
她端着托盘进来里面照例是白粥、酱瓜和一碗颜色更深、气味也更浓的药汁。
她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眼神清澈仿佛昨夜窗前那冰冷杀意和铜镜前的惊骇从未发生过。
“嗯…”阿丑应了一声声音沙哑。
他看着那碗散发着浓郁苦涩气息的药汁本能地抗拒。
然而当柳诗窈温柔却不容置疑地将药勺递到他唇边时那股沉重的滞涩感仿佛控制了他的意志让他张开了嘴。
苦涩的药汁滑入喉咙那股熟悉的、带来麻痹舒适感的清凉气息迅速扩散同时也将他的思维拖入更深的泥沼。
“真乖。
”柳诗窈看着他顺从地喝完药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随即被温婉的笑意取代“今天天气不好但闷在屋里也不好。
姐姐带你去镇上转转买点糖糕顺便…去个地方透透气好么?” 阿丑的意识在药力作用下昏昏沉沉对“糖糕”没什么反应但“出去透气”几个字却让他在麻木中升起一丝微弱的渴望。
离开这间屋子去看看外面的天光…他迟缓地点了点头。
柳诗窈替他穿上陈婆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件半旧的粗布小袄又仔细地裹上一条厚实的旧围巾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因药力而显得更加茫然空洞的眼睛。
她自己也换上了一身更厚实的靛蓝棉裙撑起那把素雅的青花布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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