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许昌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
寒风卷过宫阙飞檐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为行将就木的汉王朝奏响最后的哀歌。
魏王府书房内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一种无形的紧张。
曹丕身着王服指尖轻轻敲击着案上一叠厚厚的奏表目光深沉难测。
司马懿垂手立于下首姿态恭谨如同静谧的深潭。
“李伏、许芝倒是急不可耐。
”曹丕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将一份奏表推向案前“《春秋玉版谶》、《易运期谶》…言之凿凿说‘代汉者当涂高’即应在我魏。
太史丞还观测天象言‘荧惑星入太微主易主之兆’。
仲达你如何看?” 司马懿微微躬身言辞谨慎如履薄冰:“天意渺茫非人臣可妄测。
然李、许二位大人学究天人其所奏谶纬星象皆有所本。
且…”他略一停顿声音愈发沉稳“自武王(曹操)剪灭群凶廓清寰宇百姓望治如渴思饮。
汉祚衰微延喘至今实赖武王匡扶。
今大王嗣业德被四海功高寰宇此亦…人心之所向。
” 他避开了直接评论“天命”却将“人心”“功业”摆在台面言辞滴水不漏既附和了舆论又未留下任何僭越的把柄。
曹丕嘴角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他知道这就是司马懿。
很快这股“劝进”之风便从暗流汹涌成滔天巨浪。
以华歆为首的文武百官联名上表词藻华丽将曹丕功绩与汉室衰微对比恳请其“顺天应人绍膺天命”。
奏表雪片般飞入魏王府。
而曹丕则开始了精心策划的表演。
他接连发布措辞“恳切”的诏书一再推辞自称“德薄” “惶惧不敢闻命”甚至要求群臣“勿复为言”将“谦恭推让”的戏码做足十成。
司马懿冷眼旁观着这场盛大仪式的排练。
他看华歆如何积极奔走联络朝臣额角因兴奋而微微冒汗;看陈群如何严谨地推敲劝进表文的每一个用典力求在礼法上无懈可击;也看一些老臣眼底深藏的不安与无奈。
他心中明镜一般:这既是天命更是人力。
是曹丕对绝对权力毫无遮掩的渴望与这群从龙之臣对新朝功勋的急切投机共同推动了这不可逆转的洪流。
他评估着得失计算着风险尤其警惕那些仍心怀汉室的潜在力量。
新朝的基石必须建立在旧朝彻底的废墟上任何一丝怀念都可能成为未来的裂痕。
十一月的许昌皇宫气氛已降至冰点。
汉献帝刘协独坐殿中空旷的大殿更显凄清。
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华歆、李伏等率众臣入殿不再有往日的虚礼言辞直接而冷硬将所谓的谶纬天命、群臣劝进、魏王推辞之事一一陈述最后的目光如同最后通牒:“天命无常惟德是辅。
陛下其效仿尧舜行禅让之礼上顺天心下合民意则陛下子孙永世蒙荫宗庙血食得以延续。
” 刘协望着殿下这些昔日叩拜的臣子只觉得一阵眩晕。
未等他开口曹丕派来索要传国玉玺的使者已然到了。
就在此时屏风后一声悲愤的娇叱传来:“放肆!” 曹皇后曹丕的亲妹此刻却因身披汉家皇后翟衣而双目赤红。
她疾步而出面对使者厉声斥道:“尔等贪图富贵行此悖逆之事!天道有知必不祚尔!”话音未落她猛地抓起案上那方沉甸甸的、象征着至高皇权的玉玺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掷向殿阶之下! “砰”的一声闷响玉玺磕在青铜台阶棱角上一角顿损。
那声巨响震得所有人心头一颤。
曹皇后泪流满面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被宫人慌忙扶住。
殿内死寂落针可闻。
使者面色惨白华歆等人亦面露尴尬。
最终那枚破损的玉玺还是被默默拾起呈送魏王府。
这枚破损的玉玺仿佛成了汉室尊严最后的、也是屈辱的注脚。
另有插曲悄然发生。
一名负责掌管皇家符节的老臣面对逼索怒目圆睁痛骂“国贼”旋即被殿外虎视眈眈的曹洪一剑刺死鲜血染红了宫廷的地砖。
血腥味迅速压过了所有的迟疑和反对。
刘协彻底绝望闭上眼睛挥了挥手声音干涩而疲惫:“拟诏…朕…愿禅位于魏王。
” 十二月十日许昌城南繁阳亭。
一座高大的受禅台拔地而起旌旗猎猎甲士如林仪仗煊赫。
文武百官按品阶肃立台下寂静无声。
气氛庄重得近乎压抑。
司马懿站在文官队列的前列身着朝服表情与其他大臣一样恭敬而肃穆。
他看着汉献帝刘协身着冕服却如同提线木偶在礼官指引下一步步完成那些古老的仪式最终将那只盛放着破损玉玺和诏书的紫檀木匣亲手交给曹丕。
曹丕立于高台之上身着天子衮冕阳光照在他脸上看不清神情。
他依礼最后推辞一番最终在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中接过了那象征天命的重量。
“朕承天命顺民心即皇帝位。
国号大魏改元黄初!”曹丕的声音通过礼官传遍全场清晰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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