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感觉像一场缠绵不退的低烧。
第二天早上我挣扎着爬起来头痛欲裂胃里空空荡荡却毫无食欲。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袋浮肿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筋骨。
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办公室迎面碰上小马。
他凑过来带着促狭的笑:“哟致远兄昨晚战况激烈啊?听说你最后‘现场直播’了?” 我苦笑着摆摆手一句话都不想说。
王老师端着茶杯走过来看了我一眼没多问只是淡淡地说:“喝点浓茶提神。
以后这种场合量力而行。
”他语气平和却让我感到一丝暖意和惭愧。
坐到办公桌前我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开始整理昨晚记录的要点。
那些在酒酣耳热时记下的潦草字迹此刻在清醒的目光下呈现出别样的价值。
沿海省份探索的“PPP模式”、那位李总抱怨的民营企业“玻璃门”、还有吴团长不经意间提到的“营商环境优化”……这些新鲜的名词和观点像一扇扇窗户让我看到了本省之外更广阔的发展和改革图景。
然而身体的极度不适和精神的亢奋形成奇特的矛盾。
脑海里不时闪过昨晚的画面:郑省长的挥洒自如刘处长的圆滑机敏还有自己那狼狈的呕吐……酒桌像一个光怪陆离的舞台上演着权力、人情和信息的复杂交响。
中午我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碗小米粥。
回到办公室趴在桌上想休息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
醉后的清醒带着一种格外的冷冽。
我开始反思昨晚的种种。
我意识到在那个场合我更像一个不知所措的闯入者。
我不懂那些精巧的祝酒词不擅长那种看似随意实则机锋暗藏的交谈更缺乏刘处长那样保护自己、又能恰到好处融入其中的能力。
酒在这里不仅仅是饮料更是一种工具一种测试一种语言。
张主任下午把我叫过去询问昨晚记录的情况。
我把整理好的要点交给他他粗略翻看了一下点点头:“嗯有些内容可以深化一下形成一份参考材料。
特别是那个PPP模式可以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在我们省落地的可能性。
” 他顿了顿看着我依旧有些憔悴的脸色语气缓和了些:“第一次难免的。
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记住酒可以喝但脑子不能糊涂。
很多重要的信息反而是在这种非正式场合流露出来的。
” “我明白主任。
”我低声应道。
“嗯”他挥挥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另外石岭乡那个事上面很重视已经责成北山县尽快调查处理给群众一个答复。
你关注一下后续进展。
” 听到石岭乡我精神一振连忙点头。
那个按满红手印的联名信和杨老支书悲愤的面容瞬间冲淡了宿醉带来的萎靡。
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宿舍。
漫无目的地走在省城的街道上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昨晚宴会厅的喧嚣与此刻街头的平凡形成鲜明对比。
我想起老家父母在田里劳作的身影想起清河县老乡们期盼的眼神想起石岭乡村民无声的控诉……一种巨大的割裂感涌上心头。
我们制定的政策我们讨论的改革我们觥筹交错间谈论的发展最终都要落到这些最普通的人身上。
而我在酒桌上感受到的那种浮华与虚妄与这些沉甸甸的现实相比显得那么轻飘甚至有些可笑。
我走到一个报摊前买了一份晚报。
头版报道的正是我省加大招商引资力度、优化营商环境的新闻配图是某个开发区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
这让我立刻想起了平州那片荒凉的开发区和大河村村民的抱怨。
报纸上的话语是光鲜的是充满希望的。
但我知道在光鲜的背后还有无数像大河村、像石岭乡那样需要被看见、被倾听、被妥善解决的现实问题。
回到宿舍我给自己泡了一杯沈清薇带来的浓茶。
茶叶在热水中舒展散发出清冽的香气。
我坐在书桌前摊开稿纸却久久没有落笔。
醉意已散但一种更深沉的清醒开始占据我的内心。
我意识到未来的路还很长。
我需要学习的不仅仅是文件语气、汇报艺术、聆听技巧甚至不仅仅是酒桌生存法则。
更重要的是如何在纷繁复杂的环境中始终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和一颗贴近群众的初心。
官场就像一片深不可测的海洋既有激流暗涌也有平静港湾。
昨晚的醉酒像一次不小心呛入的海水苦涩却让我更深刻地感受到了这片海洋的咸涩与浩瀚。
而石岭乡那些鲜红的手印则像远方的灯塔提醒着我航行的方向和意义。
我拿起笔深吸一口气开始在稿纸上写下关于“PPP模式”的初步思考。
我知道从沉醉中彻底清醒过来最好的方式就是重新投入具体的工作用理性的思考和对现实的关注来沉淀那颗被酒精和复杂人际搅动得有些浮躁的心。
窗外的夜色渐浓而我桌上的台灯却将这一方书桌照得格外明亮。
醉后的清醒虽然伴随着身体的不适却让我的思想获得了一次难得的沉淀和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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