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听政台前雪落得悄无声息。
丹墀之下百官列立如松寒风卷着碎雪扑在脸上却无人抬手拂拭。
今日议题早已传开——“声律正统案”。
由三阁老联名上奏称《民声志》私录朝事、淆乱视听应废其民间编纂之权归太常寺统管礼乐文典以正纲纪。
群臣皆知此议实为削权之举。
自苏锦黎设《民声志》开陈情之路百姓可借铜哨传音、笔录冤情三年间翻案百余牵动世家根基。
如今朝廷要收回这“声权”不过是想让万马齐喑。
众人目光频频投向七王府方向等着看那位素来锋利的王妃如何反击。
有人揣测她会当庭怒斥有人断言她将引律抗辩。
可直到日上三竿钟鼓齐鸣苏锦黎仍未现身。
只崔明瑜一人缓步登台。
她着素色深衣发束青绦手中捧一本册子封面无字纸页空白如新雪。
全场静默。
“诸位大人。
”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风雪“过去一年《民声志》共收录百姓陈情三千六百二十一则皆有据可查刊行可证。
今日我们不做争辩。
” 她将那本空白册子轻轻置于案上。
“从即日起停更十日。
” 话音落下满殿哗然。
“就这么走了?”有御史失声“她竟不辩一词?” “不是不辩。
”身旁同僚低语“是已无需再辩。
” 崔明瑜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身后留下那本空册在众目睽睽之下像一面镜子照出所有人的心虚与不安。
十日之期京城陷入异样寂静。
学塾里孩子们不再唱哨曲——那是用特制铜哨吹出的简音谱曾是《民声志》推广的“庶民识音法”如今先生们纷纷收了教材怕惹是非。
乡议旬会原定每五日一次百姓聚于祠堂诉冤评理现在门扉紧闭连茶炉都冷了。
街头卖唱的老翁也收了琴匣抱着孙子坐在檐下望着灰蒙蒙的天喃喃:“连个响动都不敢有了么?” 士林之中议论沸腾。
有人说苏锦黎怯了交权求安;也有人说这是缓兵之计暗中蓄势。
唯有少数人察觉不对——这不是退让是抽离。
她把声音拿走了才让人真正听见沉默的重量。
第七日清晨大觉寺方向忽有异动。
原该响起的晨钟未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越铃音自山顶蔓延而下如溪流入川渐成江海。
刹那间全城七百铜哨共振。
那些被藏起的、遗忘的、压在箱底的哨子忽然齐齐震颤起来——窗台上挂着的驱鸟哨屋檐下防雀的风铃孩童衣兜里的玩具哨……尽数发出同一旋律:《太平引》。
那是《民声志》最初教给百姓的曲调简单四音象征四季有序、民心有节。
三年来它曾出现在赈灾路上、讼案庭前、学堂课间如今在万籁俱寂之后再度响起竟似从地底升起自人心深处涌出。
大觉寺山门前元惠禅师立于石阶之上白须轻扬双目微阖。
“无声之时方闻初心。
”他缓缓开口声若古井“当你们害怕说话那就先听一听——自己为何沉默。
” 此言随风传入宫墙。
陆明远当夜冒雪入宫。
他踏过积雪三里靴底结冰开裂仍一步未停。
至御前摘乌纱跪地不起。
“陛下”他的声音沙哑而稳“民非不愿言而是不敢再信。
他们曾以为笔能写冤哨能通情可如今连发声之地都要收回不如直接铸一座哑钟省得虚假热闹。
” 殿内烛火晃了晃。
“臣无能辅弼清明唯有一辞留一句真话。
” 他说完叩首至地额前渗出血迹。
翌日十七道奏折呈上内阁。
来自南北十三道的地方监察官联名递上“静默请愿书”——全文无字唯每页盖下一枚朱印如血滴落地面。
朝野震动。
而七王府中苏锦黎独坐书房窗外哨音犹在耳畔回旋。
她指尖轻点案上残卷那一角焦纸仍未能补齐但脉络已然清晰:当年萧澈之病根本不在体弱而在中毒;所谓“药引需庶血脉气”实为苏家暗中献祭族中庶子换取太医院庇护与军功封赏。
她早知道父亲冷酷却不料其心如蛇蝎。
沈琅低声禀报:“各地哨会已自发响应北至幽州南抵闽岭都在等您一句话。
” 她摇头:“现在最不能说的就是话。
” 真正的权力从不靠喧嚣维持。
当所有人都急于发声时沉默才是最锋利的刀。
她起身推开窗寒风灌入带着远处隐隐哨音。
她闭眼聆听仿佛看见千万人站在屋檐下手握铜哨等待一个信号。
但她知道还不行。
风已经转了潮水正在退去露出沉埋多年的礁石。
此刻若急推浪头反会被暗流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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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庶女攻略病弱皇子的千层套路第373章 等回声的人最懂闭嘴来源 http://www.cbjly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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