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归指尖停在泛黄纸页上腊月十七那日的脉案空白得刺眼。
烛火在他瞳孔中跳动映出那一行孤零零的小字:“帝倦怠免朝太子摄政一日。
”其余三行本该记载脉象、舌苔、用药反应的位置却空无一字仿佛被风雪刮去又似被人用刀刃轻轻剜除。
他将卷宗往烛光下移了半寸指腹摩挲着纸面边缘——这并非寻常磨损而是刻意翻阅留下的折痕。
太医院的脉案向来由当值太医亲笔誊录墨色深浅不一字迹或工整或潦草却从无遗漏。
可这一日连最基本的“脉沉迟”“畏寒肢冷”等术语都未出现宛如一场集体失语。
谢云归闭目回忆此前三年同日记录: 三年前“寒邪犯肺咳喘不止投麻黄附子细辛汤加炙甘草三钱。
” 两年前“阳气虚弱外邪侵袭以参附汤为主方附子用量增至二钱。
” 去年之前逐年递增的药量已显异常但尚在医理可解范围之内。
可就在腊月十六附子用量骤增至七钱——是平日三倍有余。
此药大热有毒素有“回阳救逆第一品”之称然非危急重症不得轻用。
若真用于驱寒次日必现口干舌燥、心悸汗出甚则手足抽搐等反应轻者需减量调方重者须立即停药。
可卷宗里竟无任何后续记载仿佛那一剂猛药从未入喉。
窗外风雪拍打檐角冷意顺着窗缝渗入烛火忽明忽暗在墙上投下他凝然不动的剪影。
屋内药香残存那是白日里煎煮过的余味苦涩中夹杂一丝乌头碱特有的辛辣。
谢云归缓缓合上脉案匣子指尖残留着纸页边缘的毛糙触感。
匣底刻着“天启十年冬至始录”距今正好十载。
十年来每到冬至前后皇帝必病病后必调药药量逐年加重仿佛身体在与某种无形之物对抗。
起初只是轻微畏寒、咳嗽后来发展为四肢厥冷、神志昏沉乃至需要人参、附子、鹿茸等峻补之品才能勉强维持清醒。
按常理推断如此阳气衰微之症早已难以支撑日常理政更遑论批阅奏章、主持朝会。
可皇帝每年仅病数日便恢复如初且翌年症状更重用药愈烈周而复始宛如轮回。
而去年那一日像被刻意抹去的一笔——不是遗漏是删除。
谢云归起身踱步脚步轻得如同怕惊动尘封的秘密。
木地板发出细微呻吟每一步都踩在记忆的裂隙之上。
他忽然想起当日宫中并无禁声令也未见内侍慌乱奔走御膳房照常送膳礼部照常递折甚至连东宫值守的羽林卫换岗时间都分毫不差。
一切如常却又处处透着诡异的“太平”。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书架最底层那只紫檀小箱上——那是先师临终前交给他的密匣唯有特定铜钥方可开启。
他曾以为那是医术遗稿直到昨夜偶然发现钥匙内藏微型凹槽形状与太医院档案库的锁芯完全吻合。
“若皇帝当真病重至此为何宫中竟无半点风声?” 这个问题在他脑中盘旋不去。
宫中耳目众多连妃嫔咳嗽一声都能传遍六部可那一日从清晨到日暮鸦雀无声连药炉熄火的动静都未曾上报。
更令人费解的是太子摄政一日却无任何诏令颁布无官员调动无军情通报甚至连例行早朝也只是象征性地召见了几位老臣短短半个时辰便散了。
这般“摄政”形同虚设反倒像是为了填补一个必须有人坐镇金銮殿的仪式性空缺。
谢云归回到案前重新翻开脉案逐字细读。
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往年腊月十七的记录均由太医院院判亲自执笔字迹沉稳有力;而去年那行小字笔锋颤抖墨迹淡薄更像是某位低阶医官仓促写下后匆匆离场。
他取出放大镜对着光线反复观察终于在“摄政”二字下方发现极细微的刮擦痕迹——原先此处或许写过别的内容后被人为磨去。
他心头一震。
这不是疏忽是篡改。
有人不想让后人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起身走向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风雪扑面而来夹杂着远处钟楼传来的更鼓声——三更已过。
宫墙之内万籁俱寂唯有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偶尔划破长夜。
他忽然意识到这种寂静并非安宁而是一种高度控制下的“静默”。
就像暴风雨前的海面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汹涌。
他返回案前提笔写下几行推演: 一、皇帝并未真正患病所谓“寒邪犯肺”乃长期伪装之症目的或是掩盖真实病情或是借此进行某种隐秘仪式; 二、附子剧毒大量使用可致幻、昏迷甚至假死是否有人利用药物制造“病危”假象实则进行权力交接演练? 三、太子摄政一日却无所作为说明其权力受限或根本不知情抑或整个过程仅为程序性替代背后另有操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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