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窗吹得烛火一晃。
苏锦黎坐在灯下指尖抚过那封《先帝密谕》的初稿纸角。
墨迹早已干透可她仍能嗅到一丝松烟金粉特有的沉香——与三年前御药房记录中消失的那批墨锭气味如出一辙。
崔明远跪在内室额头渗汗。
他声音发颤:“回王妃……腊八进献的‘安神膏’按例要用御用轻烟墨点批封条以防伪冒。
但三年前那次换成了普通青墨说是……皇上近来头晕旧墨太浓易呛。
” “所以?”苏锦黎轻问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所以……”崔明远咽了口唾沫“那日交出去的墨锭是轻烟松烟混制专供批红——而这种墨只有先帝朱批时才准用。
如今宫里已不再烧制。
” 她眸光微闪。
线索对上了。
不是巧合是痕迹。
权力更迭最怕留痕可再缜密的人也会在细节上漏出破绽。
比如一锭墨、一道封条、一句无人在意的规程。
她起身步至案前抽出一份旧档副本。
这是她命人从礼部废档堆里翻出的《贡墨流向册》字迹模糊虫蛀斑驳。
但她一眼就锁定了那一行小字:“癸未年冬御药房领松烟金粉墨二十锭用途:批红兼祭祀文书。
” 后面被人用朱笔斜划一道注明“作废入库”。
可库房账簿无收回记录。
“有人动过手脚。
”她低声说像是自语又像在提醒谁“墨没销毁而是流出去了。
” 第二日清晨林砚舟悄然入府。
他衣袖藏半张泛黄残笺边缘焦黑显然是火灾遗物。
“东宫书房那场火”他压低嗓音“对外说是意外实为清理旧档。
当时救出三箱卷宗登记官只写了‘无关紧要’便打入夹道封存。
我昨夜潜入翻到这张残片。
” 苏锦黎接过细看。
字迹残缺唯有几行隐约可见:“……庆元兄让位于弟……非朕所愿……社稷承重不得已耳……” 她心跳慢了一拍。
这不是遗诏却比遗诏更致命。
因为它出自先帝亲信幕僚的手记记于事发当日未经修饰毫无顾忌。
若公之于众便是对当今皇位正统性的当头一击。
“你打算如何用它?”林砚舟问。
“不用。
”她说“我们要让它自己说话。
” 林砚舟皱眉。
苏锦黎却笑了笑意冷而锐:“世人不信孤证。
一张残笺一段朱批一封密谕单独拿出来都是死路。
可若它们出现在同一个时辰、同一套逻辑之下呢?” 她缓缓展开一幅图卷——是宫城舆图红线勾连各司衙署:钦天监、宗人府、御药房、中书省、太常寺…… “我们要做的不是伪造历史”她眸光如刃“是还原程序正义。
让他们自己承认现在的皇帝从未真正合法。
” 第三日午后谢云归出现在朝会上。
他奏请重修《先朝实录》言辞恳切:“近年坊间多有私撰野史妄议宫闱淆乱视听。
为正本清源宜由朝廷主导修纂以存信史。
” 太子党起初冷笑以为不过文官例行公事。
可当几位致仕老学士纷纷附议时他们慌了。
“先帝写字喜左撇执笔今观留存手谕皆右利。
”一位翰林出身的老臣当庭直言“莫非真迹已被替换?” 满殿哗然。
萧澈适时出列请旨设立修史局由圣上钦点纂修官。
皇帝犹豫片刻终因不愿背上“惧修史”之名而应允。
名单公布那夜林砚舟收到任命文书。
他站在王府后院梧桐树下将文书焚于火盆之中灰烬随风飘散。
但他也明白唯有进入那个掌管历史书写的地方才能让真相不被彻底抹去。
当晚苏锦黎召见程砚秋。
女子一身青袍发髻素净双手常年戴着薄绸手套因显影药水腐蚀皮肤所致。
“你能复原多少?”苏锦黎问。
“只要墨迹未尽湮灭我能让它开口。
”程砚秋声音极轻却坚定“但风险极大。
钦天监每旬上报观测记录若有异常立刻会被察觉。
” “我不急。
”苏锦黎望向窗外深空“等一个时辰一个所有人都相信‘天意’的时刻。
” 程砚秋沉默良久终于点头。
数日后林砚舟送来最终比对结果。
他将十份所谓“先帝亲笔”谕令铺开逐一分析笔锋走势、墨色浓淡、纸张批次。
结论冰冷而确凿:这些文书出自同一人之手——右利字体模仿先帝但刻意回避了其左撇带来的独特顿挫;且用纸均为庆元年后新造绝不可能出现在先帝晚年。
“影阁代笔。
”林砚舟说“持续至少八年。
” 苏锦黎闭眼片刻。
证据链闭合了。
墨、火、笔、人、制度、时间——所有碎片拼成一面镜子照出皇权背后的谎言。
她站起身走到屏风后的暗格前取出那份《先帝密谕》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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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庶女攻略病弱皇子的千层套路第135章 哑巴写的字比谁都响来源 http://www.cbjly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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