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廊吹得大理寺公堂檐下灯笼摇曳不定。
烛火在案前跳动映着裴元昭冷峻的脸。
他立于堂中手中缓缓展开两张黄绢——一为宫藏先帝亲笔遗诏一为近日震动朝野的伪诏拓片。
两纸并列墨迹相似几可乱真满堂官员屏息凝神无人敢语。
“诸位请看。
”裴元昭声音不高却如刀劈竹“字可摹纸可仿墨可追唯独用印之法非经年侍驾者不得其门而入。
” 他抬手一扬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步入堂中手中捧着一方紫檀印匣。
那是翰林院前掌印官侍奉先帝三十余载闭眼都能描出御玺每一丝纹路。
老掌印官取出特制薄绢轻轻覆于两纸印痕之上再以温水微润片刻后揭起——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真印之上右下角确有一处微小缺损形如断刃乃先帝年轻时不慎摔落所致从未补修;而伪印四角齐整毫无瑕疵。
更令人惊心的是真印钤盖之处墨痕呈螺旋三叠似有三次蓄力旋转之迹宛如龙鳞盘绕;伪印则墨色平实一次压成毫无韵律。
“此印……”老掌印官声音发抖眼中泛起泪光“非宫中旧物所能仿。
先帝用印必焚香净手执印三旋以示对天命之敬。
此法唯近侍三四人知之外臣……绝无可能知晓!” 满堂哗然。
裴元昭不动声色将北境密函当众拆开取出那封经安神汤熏显朱砂暗记的誊本朗声道:“此为伪诏母本出自太医院副使陈砚之手。
其人三日未归昨夜有人见黑衣人自其宅跃出方向东宫。
” 他目光如铁直指殿外:“有人借代笔之名行篡诏之实。
而执笔者不过棋子一枚。
” 消息如野火燎原一日之内传至北境边城。
苏锦黎正立于窗前听赵九低声回报京中情形。
她指尖轻叩窗棂神色未动心中却已推演数遍——这一局终于从被动周旋转入主动围猎。
她转身淡淡道:“召李崇山。
” 不多时一道身影踏入房中。
老者须发皆白脊背微驼却步伐沉稳靴底带沙一如当年戍守宫门的羽林第一哨主。
他行礼时动作迟缓却一丝不苟仿佛仍站在先帝驾前。
“你当年护驾可曾见先帝用印?”苏锦黎问。
李崇山点头声音低哑如砂石磨地:“每逢密令必焚香净手执印三旋方落纸。
先帝常说印是天命所托不可轻掷更不可妄用。
” 苏锦黎从袖中取出一张拓片递至他手。
老人只看了一眼眉头骤然紧锁继而怒火升腾手掌拍案:“这等粗劣之物也敢称先帝遗命?!三旋无迹角缺不存连印泥都是新调的松烟膏——狗贼欺天!” 他抬头眼中精光暴射:“谁造的?我要亲手撕了他!” 苏锦黎没答只轻轻一笑那笑如月下寒潭不起波澜却深不见底。
“可若有人不知此礼却以为只要字对、纸真便能瞒天过海呢?”她缓步踱至案前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四个字:城南祭坛。
她吹干墨迹交予赵九:“放出去。
就说羽林旧部将集于城南祭坛共审伪令查验真印模本。
” 赵九领命而去。
当夜太子府内烛火通明。
周文远一脚踢翻书案砚台碎裂墨汁溅了满地。
他双目赤红厉声质问心腹:“谁让陈砚之用新刻印?我不是说要从旧档拓下来?!” 心腹跪地声音发颤:“可……可旧档印痕无三转之迹……匠人不知其法只能依样刻制……” “蠢!”周文远一掌拍在桌上指尖渗血“三转是动作不是纹路!他们连这点都不懂?!” 他颓然跌坐椅中冷汗浸透中衣。
他知道事情败了。
真正致命的不是字迹暴露而是那个几乎无人知晓的“三旋蓄力”——只有极少数近臣才见过先帝用印时手腕微转三次的仪式。
而这秘密如今已被掀开。
门外忽有急报传来。
“大人!城南有异动——李崇山现身祭坛携真印模现身说法!已有数十名旧部响应声言要为先帝正名!” 周文远猛然起身脸色惨白如纸。
不能让他开口。
一旦李崇山当众说出用印秘法伪诏之事将再无辩驳余地东宫必将沦为众矢之的。
他咬牙低声道:“调东宫死士混入祭坛人群。
伺机刺杀李崇山制造混乱——对外就说是七王府杀人灭口。
” 话音落下一道黑影悄然掠出府门没入夜色。
北境边城风起云涌。
城南祭坛香火未燃碑石冷立。
李崇山伫立香案前手持一枚青铜哨牌锈迹斑斑却纹路清晰。
远处风卷残叶沙石扑面。
夜更深了。
七十二名旧哨残部自四野而来无声列阵披甲执刃目光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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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庶女攻略病弱皇子的千层套路第27章 谁在替死人写遗言来源 http://www.cbjly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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