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荒野在夜色中延伸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陈旧毛毯。
李岩拖着仍然隐隐作痛的右腿跟在灰爷身后穿行在齐腰高的荒草丛中。
陈涛走在最后左手打着临时制作的夹板右手紧握着配枪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你确定这地方有药庐?陈涛压低声音问道我们已经走了快两小时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灰爷头也不回灰毛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白婆婆的药庐不在阳间而在'过阴道'的夹缝里。
普通人就算站在药庐门口也看不见。
李岩的右眼微微发热竖瞳在黑暗中扩张捕捉到许多常人看不见的细节——草叶上泛着微光的黏液痕迹空气中飘荡的彩色能量丝线甚至远处几个模糊的、非人的轮廓。
自从地窖一战后他的感知能力似乎又增强了。
前面就到了。
灰爷突然停下小爪子指向一片看似普通的灌木丛看到那丛刺玫了吗?那是药庐的'门铃'。
李岩眯起右眼果然看到灌木丛周围环绕着一圈淡淡的白光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更奇怪的是那些刺玫的排列形状隐约像个坐姿的老妇人。
灰爷从随身的小布袋里掏出三根细长的骨针——那是之前白婆婆给李岩治疗时留下的。
把血滴在刺上它示范着将骨针刺入自己的小爪子挤出一滴血抹在刺玫上白婆婆认血不认人。
李岩接过骨针犹豫了一下刺破食指。
当他的血接触到刺玫时整片灌木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刺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花、凋谢、结果最后所有果实同时爆裂喷出一团淡紫色的烟雾。
烟雾散去后灌木丛中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由荆棘编织而成的拱门仅容一人弯腰通过。
门内透出温暖的橘色光芒还有淡淡的草药香气飘来。
跟紧我灰爷严肃地说药庐里的规矩多走错一步可能永远出不来。
三人依次钻过荆棘拱门。
李岩刚跨过门槛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水膜。
当视线重新聚焦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屏住了呼吸—— 一个巨大的圆形洞穴洞顶垂挂着无数发光的钟乳石像天然的吊灯;墙壁上挖满了整齐的壁龛每个龛里都摆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洞穴中央是个由白色石头砌成的火塘上面架着一口青铜大锅正咕嘟咕嘟煮着某种散发清香的液体;最引人注目的是火塘后方那张巨大的、由无数骨针编织而成的屏风上面用彩色丝线绣着复杂的人体经络图。
这就是...白婆婆的药庐?陈涛目瞪口呆手中的枪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灰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恭恭敬敬地向屏风方向鞠了一躬:白家太奶奶灰家老三带受伤的弟马和朋友前来求医。
屏风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一个温和的老妇人声音:进来吧小灰子。
你那弟马身上的味道我在三里外就闻到了。
绕过屏风李岩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白婆婆——一只体型堪比成年牧羊犬的巨大白刺猬背上的刺已经变成了晶莹的玉白色眼睛是温和的琥珀色。
她正用前爪灵巧地碾磨某种草药身旁摆着一排小巧的骨制工具。
坐。
白婆婆头也不抬地说指了指火塘边的几个蒲团。
三人依言坐下。
李岩这才注意到洞穴角落里还蜷缩着几个模糊的身影——有缺了条腿的黄鼠狼半边身子焦黑的狐狸甚至还有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
它们都安静地等待着不敢打扰白婆婆工作。
伸手。
白婆婆对陈涛说。
陈涛犹豫了一下伸出受伤的左臂。
白婆婆用鼻子轻轻碰了碰骨折处然后转身从壁龛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骨针和某种绿色的膏药。
会有点疼。
她说着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将骨针刺入陈涛的手臂! 啊——!陈涛的惨叫在洞穴中回荡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
但奇怪的是针口处并没有流血反而泛起了淡淡的绿光。
白婆婆熟练地将膏药涂在伤处然后用一种半透明的丝带缠绕固定。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好了她满意地说三天后拆开骨头会长得比原来还结实。
陈涛惊疑不定地活动着手臂:真的不疼了...这是什么原理? 白家的骨针能刺激人体自愈能力灰爷解释道配合特制的药膏接骨疗伤只是小菜一碟。
白婆婆转向李岩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现在让我看看你胸口那个麻烦东西。
李岩心头一震——他还没提过胸口的鳞片。
迟疑了一下他解开衣扣露出那块已经与皮肤融合的黑色鳞片。
在药庐的光线下鳞片上的符文清晰可见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闪烁。
白婆婆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她示意李岩躺下然后用一根金色的骨针轻轻触碰鳞片边缘。
针尖刚接触鳞片就发出滋的一声冒出一缕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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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张老三讲故事第301章 出马仙仙骨缠身12来源 http://www.cbjly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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